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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植直接跪在朱允炆麪前,身後的王妃和世子也是惶恐的跪在地上行禮。
朱允炆則是輕笑著走上前來,然後將朱植給扶起來,然後拉住朱植的手,以示親近。
“十五叔,你們這一路舟車勞頓,著實辛苦了!”
朱植聞言連忙拱手行禮:“陛下,臣哪裡有辛苦可言,隻是可惜未能將那三萬精銳給帶來。”
聽到朱植的感慨,朱允炆當即笑起來:“十五叔,您親自來,對於朕來說,那便是能頂得上十萬兵馬了。”
“諸位愛卿,十五叔乃是藩王表率,宗室楷模,當任宗人府宗令之職,訓導宗室子弟忠君報國,為我大明江山社稷效力。”
被朱允炆比作十萬兵馬的朱植如今心中隻有慶幸,慶幸自己當初果斷的帶著家人來投奔朝廷,帶著親眷和心腹南下應天府來。
如今皇帝明顯是將自己當做藩王和宗室的典範來樹立,隻要自己日後不犯什麼嚴重的錯誤,至少自己一脈日後都能安心的活著,後人更是無人會動。
“多謝陛下厚愛,臣惶恐!”
朱植猛地跪在地上,伏在朱允炆的腳下:“陛下,太祖將臣封在遼地,便是要臣鎮守北方,拱衛大明,不曾想朱棣此賊公然叛亂,起兵對抗朝廷。”
“臣提領遼地撒啊拿完精銳,卻未能遏製住朱棣此賊的狼子野心,臣請陛下降罪。”
朱允炆聞言低頭看向遼王朱植,心中輕笑一聲,這遼王朱植果然是個夠聰明的人,知道眼下把身上的所有黑點都給抖出來,讓自己給他一個懲罰。
日後便是有人再翻出來這事情攻擊他,他也能搬出自己的話來反擊,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想到這裡,朱允炆反而是更加高興,和聰明人合作自己也不用煞費苦心了。
於是,朱允炆再度將朱植給扶起來,一臉鄭重的說道:“十五叔,你說的哪裡話,朱棣叛亂乃是朱棣的事情。”
“十五叔畢竟無法單獨對抗燕賊,這與十五叔有什麼關係,還請十五叔不用如此自責。”
隨即,朱允炆轉過身看向百官,神色肅穆的說道:“朕有言在先,凡是忠君報國,對抗朱棣叛軍的忠良,朕都一定會封賞。”
“朕的叔父,之前便是未能在朱棣起兵時遏製朱棣叛軍南下,其罪也是不可恕,故而,削其食邑到三萬戶,撤掉其護衛,僅保留遼王府左衛和遼王府右衛。”
“並罰封路半年,除遼王世子外,革除其眾子的全部爵位,日後留用。”
聽到朱允炆的懲罰,朱植臉上滿是驚慌,然而心中卻是早已經樂開了花。
他早就知道朱高煦被冊封為南燕王後,隻有一萬戶食邑和一個衛的兵馬,然而自己這裡可是有三萬戶食邑,並且還保留了左右護衛。
朱植連忙跪拜叩謝,表示願意接受懲罰。
接著,朱允炆又再一次將朱植扶起來,叔侄二人也是在百官的簇擁下,進入京師之中。
皇帝親自迎接歸附的遼王訊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大明的各處,而眾藩王無疑是最先得到訊息的那一批。
得知遼王直接放棄封地和兵權,帶著家眷和心腹南下應天,眾藩王心中多有不屑,尤其是同為九大塞王的邊境藩王們。
但是他們心中也不免對朱棣生出幾分疑慮,畢竟能夠被他們老爹朱元璋封為軍政大權在握的塞王,冇有人是不堪大用的,便是此番看似膽小的遼王,
那也是當年領兵征討過蒙元,暴揍過高麗的,能夠讓遼王拋下一切,隻帶著家眷和心腹跑路,朱棣在私底下隻怕是對遼王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
北平城中,燕王府。
朱棣看完最近的邸報後冷冷一笑,隨即將邸報推到朱權麵前。
“寧王,你看看,遼王昏了頭竟然主動南下歸附昏君。”
“結果被昏君削藩到隻剩食邑三萬戶,兵馬隻有兩個衛。”
“當初我許給他遼地和江淮任意一地,他都不願意襄助我。”
“不知道他現在有冇有後悔!”
朱棣的言語中明顯帶著幾分火氣。
一旁朱權看了一眼邸報,隨手便放在一旁,心中卻頗為羨慕遼王朱植。
畢竟遼王如今算是一身輕鬆了,皇帝看似對他進行了懲罰。
實際上那本來就是皇帝計劃的削藩,遼王其實並冇有真正被懲罰。
至於奪去除遼王世子外遼王其他兒子的爵位,也不過是皇帝削藩計劃中的一部分。
重點還是在“日後留用”上麵,皇帝很有可能給宗室子弟們準備了一條新路。
“燕王那眼下該怎麼辦?”
“高燧侄兒如今還在遼地收攏兵馬。”
“而我帳下的兵士也並非完全聽命於我。”
“我還需要返回大寧整頓兵馬。”
朱棣聞言瞥了一眼朱權,隨即擺擺手說道:“寧王,你不必急著返回大寧。”
“如今本王帳下有了女真人和朵顏三衛、新附蒙古人。”
“兵馬已經有了二十萬之盛!”
“加上你帳下五萬精銳邊軍,和遼地的三萬精銳邊軍。”
“我等三十萬大軍一朝南下,便可一舉突破應天朝廷的防線,直撲金陵城!”
“屆時昏君退位,本王與你平分天下!”
朱權拚命忍住笑意,鄭重地對朱棣點了點頭。
隨後朱棣起身喚來心腹詢問朱高燧收攏兵馬之事。
得知朱高燧還在和遼地的官員們拉扯,朱棣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你速速前往遼地告訴朱高燧,若是不能迅速控製遼地的兵馬。”
“屆時本王要拿他問罪!”
言畢,朱棣轉頭看向朱權,朱權也連忙起身。
“寧王,還請你派人調集兵馬到北平來!”
“我們選個良辰吉日歃血為盟,高舉義旗,以清君側!”
看到朱棣不讓自己返回大寧,卻又讓自己從大寧調兵。
朱權便明白朱棣是打得是什麼算盤,不過朱權眼下並冇有反對朱棣,而是點點頭佯裝順從。
然後朱棣便從心腹手中收到了女真共主猛哥帖木兒的書信。
猛哥帖木兒在書信中指責朱權縱容手下兵馬獵殺他的部眾。
朱棣不動聲色地看完書信,隨後輕笑著看向朱權。
“寧王,不知如今大寧是誰在管理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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