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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黑墨,看不清前方的路。
“有人嗎?有人嗎?”
四公主走在樹林裡的小路上,四周空無一人,周圍傳來知了的叫聲。
此刻她的出聲在這夜裡格外的突兀。
四公主捏緊自己的衣袖茫然害怕的張望。
“這是哪裡?”
四公主朝路的前方走著,提起拖地的裙襬。
越往前走越是心慌,前方忽然煙霧繚繞,朝著她蔓延過來,四公主揮了揮衣袖,扇開眼前的煙霧。
“咳咳,什麼味道,真嗆人。”
四公主捂著鼻子,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誰?”
前方出現人影,正朝她慢慢走來,他的麵容依舊籠罩著一層煙霧。
“你是誰?”
四公主警惕的想後退,腳卻定在地上怎麼也挪動不了。
那人幾個瞬息間就來到她麵前。
“噗嗤。”
匕首刺入她的身體,四公主不可置信的低下頭,看著自己鮮血淋漓的胸口。
“為....為什麼?”
“嗯.....”
那人將匕首又刺進去一寸,輕輕一推,四公主轟然倒地。
他麵容上的煙霧散去,四公主瞪大了雙眼。
“啊!救我,救我!”
四公主滿頭大汗的醒過來,像上岸的魚一樣喘著氣。
“四妹醒了?”
三王爺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四公主藏在被子裡的手,猛的抓緊,感受到心臟的疼痛才從惶恐中出來。
“四妹?”
“四妹?”
“三哥。”
四公主呐呐的喊道。
三王爺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怎麼嚇成這樣,嗯?三哥很可怕嗎?”
充滿深意的話,讓四公主嘴角微滯,隨後眼睛充滿淚水。
“三哥,我好害怕,剛剛我夢見自己又死了,三哥你怎麼不來救我。”
梨花帶雨又崩潰,讓三王爺眼神微暗,隨即安慰她:“不怕了,不怕了,已經過去了,哥哥會保護你的。”
四公主望著他,眼睛含著以往的仰慕。
他還是以前的三哥嗎?
“你可看見是何人傷了你,告訴三哥,三哥一定為你報仇雪恨。”
三王爺直勾勾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絲毫的表情。
三公主低垂著眼簾,沮喪道:“我冇有看清楚他的臉。”
三王爺表示沒關係,還安慰了她幾句。
“三哥,母妃呢?”
四公主忽然問。
“母妃去小佛堂為你誦經祈福去了。”
四公主懨懨的點頭,顯然冇什麼精神。
“公主,該喝藥了。”
宮女撐著托盤進來,屋內頓時瀰漫著藥味。
“四妹來喝藥吧。”
三王爺接過藥碗就要餵給四公主。
“三哥我自己來吧。”
四公主從床上撐起身子,宮女立馬給她拿了靠枕靠著。
伸手要接碗,三王爺卻拿開。
“四妹,你是在跟三哥客氣什麼?好像你醒了就和三哥疏遠了。”
三王爺試了試溫度,慢慢的攪動藥汁。
“冇有,隻是經此大難好像成長了不少,三哥平日裡事務繁忙,我不想麻煩三哥了,覺得自己應該懂事一點。”
“你我兄妹之間不必客氣。”
四公主窺探他的神色,並未發現異樣:“既然三哥這麼說,那我就不與三哥客氣了。”
三王爺淡笑喂她喝藥。
......
侯府。
江婧凝收拾了一些自己的衣物,打包好後帶到了祁肆白的房間。
“你這是乾什麼?”
祁肆白見她帶包袱,皺眉,語氣不自覺重了些。
“世子這麼急做什麼,我當然是要和世子一起去煙州。”
江婧凝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看著他。
“煙州是流放之地,魚龍混雜,你跟著去乾什麼?好好待在府裡。”
祁肆白當然不會同意。
“我要跟著世子。”
祁肆白頭疼,整理語言勸說她:“煙州不比上京繁華,我去那邊流放,多少會受製,且我得罪過不少人,你跟著我一起很危險。”
祁肆白什麼時候為人著想過,對於江婧凝當真是多了三分耐心。
“我在上京就和世子最親近,我是世子帶回來的,侯夫人對我很好,但是對我最好的是世子,我不想一個人留在上京。”
越說越傷心。
原來在她心裡不知不覺已經開始依戀祁肆白。
江婧凝淚光閃爍,倔強的與祁肆白對視。
淚眼朦朧,水光瀲灩的眼睛讓祁肆白心裡頓疼,極力忽視這種感受。
又想起此去危險,狠下心:“你必須留在府裡。”
江婧凝抿著唇有些惱怒:“我不,世子就算現在讓我留在府裡,我以後也會偷偷去煙州的,一次不行就三次,十次,百次!”
祁肆白歎了一口氣,顯然拿她冇辦法。
“哥,你就讓她去,與其以後日防夜防的還不如放你眼皮子底下安心一點。”
祁肆意聽見兩人的談話,還是助江婧凝一臂之力。
江婧凝對她感激的眨了兩下眼睛。
掛在眼簾上的淚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瞧這冇出息的樣子。”
祁肆意拿帕子給她擦乾淨眼淚。
祁肆白瞥一眼祁肆意,好人她做了,壞人他來。
祁肆意滿不在乎朝他吐了吐舌頭。
“你去可以,不過要聽話。”
祁肆白終於鬆口。
“謝謝世子。”
江婧凝頓時眉開眼笑。
揮揮手讓她們出去。
“阿凝,你真是有勇氣,居然跟我哥去煙州。”
江婧凝停住腳步:“為什麼這麼說?”
祁肆意知她是不瞭解煙州形勢,跟她解釋起來:“煙州裡麵的人形形色色,大奸大惡,大義大恩之人皆有,現在呈現四方勢力,各自占據煙州的所有資源,在那裡天高皇帝遠,不少不公之事都被壓了下去。”
“而且,我哥一起得罪的人,也被髮配到煙州,聽說在煙州混得還不錯,想也知道,我哥這一趟,麻煩不少。”
“再說了,我哥這性子可不是忍氣吞聲的主,煙州怕是又要掀起一番風雨了。”
江婧凝麵不改色,她相信祁肆白的能力。
作為天選之子,不會那麼快就掛掉。
再說了,不是還有她這個外掛在嗎?
“以後的事情也說不準,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操心也冇有用,趁這幾天先準備點東西。”
“走,我帶你上街,我知道哪裡有好東西。”
祁肆意拉著江婧凝就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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