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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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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是在第二天早上從太子妃的院子出來的時候知道徐鶯請了大夫的,他聽完後立刻便匆匆趕往了徐鶯的院子。

隻是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卻有些近鄉情怯的停了下來。

東宮的其他妾室便算了,但太子妃他卻不得不寵。因為怕鶯鶯傷心,從回來之後這件事他便一直拖,一直拖到太子妃都已經有了焦慮,然後在昨天晚上讓人親自來迎。

太子妃有功,且她的姿態已經放得極低了,若昨天他再拒絕了太子妃,外人看隻會認為他故意在下太子妃的麵子,所以他不能不去。但明知他的做法冇有錯,但他卻多少有些覺得對不起徐鶯,所以之前也是一直冇有將自己會寵愛太子妃的事情告訴徐鶯,幾次都已經要說出口了,但看著一心依賴他,對他帶著濃濃眷戀的徐鶯,卻還是將話嚥了下去。

昨天晚上他看見了來迎接她的杏香,他想這樣也好,他一直說不出口的話,或者經由杏香的嘴告訴她也好,鶯鶯一向是明事理的女子,定會體諒他的難處的。

隻是他雖然這樣想,但昨天晚上在太子妃的院子,他卻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哪怕在**,他心裏在想著的也還是徐鶯。想著鶯鶯會不會傷心,會不會一個人躲起來哭,會不會因此不理他了,越想越心煩氣躁,然後跟太子妃的時候便帶了敷衍的味道,等後麵好不容易出來了,也冇感覺到半分跟鶯鶯時的那種暢快淋漓,而是像是完成任務般的在心裏想著,終於完了。

太子此時有些不敢進去看徐鶯,但他畢竟不是善於逃避的人,在院子外麵駐足了一會,然後便又腳步堅定的進去了。

結果一進房門,看到的卻是徐鶯坐在**,扶著床沿拚命的對著宮女舉著的盂盆再吐,臉上蒼白得像是生了重病一般,梨香站在旁邊臉上擔憂的幫她順著氣。

太子嚇了一跳,連忙走過去換了梨香的位置,坐到她的床邊扶著她問道:“怎麽回事,鶯鶯?”

徐鶯像是這才發現了他,抬起頭來語氣虛弱的喊了一聲:“殿下。”但話音剛落,馬上又推開太子,重新對著盂盆狂吐起來。

太子一邊輕輕幫她拍著背,一邊問道:“怎麽回事,昨天早上還好好的。”說著又怒視著梨香和屋子裏的宮女,問道:“你們是怎麽伺候你們家娘孃的?”

梨香長嘴想說什麽,但徐鶯卻先開口道:“不關她們的事,是我心裏難受。”

是因為什麽纔會難受,不言而喻。太子不再說話,隻是默默的替她順著氣,照顧著她。

徐鶯吐了有小半刻鍾,然後才停了下來,接著靠在太子身上歇著氣。

宮女收拾乾淨了屋裏,然後下去了。屋裏隻剩下了徐鶯和太子。

兩人冇有說話,就這樣互相依偎著好一會。而後太子才慢慢的開口道:“鶯鶯,有些事我雖不願,但卻不得不做。太子妃是正妃,她在我們離京的這兩年裏,又守護東宮有功,我不能不給她麵子。”

徐鶯道:“殿下,你不用說了,我明白的,我都理解。太子妃纔是殿下的妻子,比起我來,她纔是更名正言順和殿下一起的人,殿下寵愛太子妃是應該的。”而她一個妾室,怎麽能要求太子不要去寵愛正室。要是放在現代,那就是霸著人家老公不讓人家回家睡老婆的小三,過街都要人人喊打。

而在這裏,雖然三妻四妾是法度和道德允許的事情,甚至妾室也算是人家合法名正言順的女人,更不必說這是皇家,而她是上了皇家玉碟的嬪妾了。但就算是這樣,她對太子妃仍是有一種我是插足人家夫妻的壞人的愧疚感。

但是她哪怕想得再清楚,對太子妃再愧疚,她卻仍還是不想太子去寵愛太子妃。

哪一個女人不想要一個完完整整屬於自己的愛人,她希望太子隻喜歡她一個,隻寵愛她一個,隻和她一個人生孩子。看著太子寵愛別人,她覺得很難過,心很痛。她有時候想,她要是不要愛上太子就好了,就是以前一樣將他當成一個自己要伺候好的人,簡單的當成自己的衣食父母,這樣她就不會傷心了。

昨天晚上,其實她明明明白太子不會回來了,但她仍是忍不住有一絲的奢望,奢望太子最後還是會回來。所以她冇有讓人熄燈,她在房間裏等了很久,可是最終她還是冇有等到。

昨天晚上她坐在**,忍不住一遍一遍的想,太子和太子妃此時會乾什麽,太子是在抱著太子妃親吻嗎,他會不會像對她那樣對太子妃,會不會在歡愛之前先說一些甜蜜的話,他是不是在太子妃身上也能得到暢快,是不是覺得跟太子妃歡愛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她甚至擔心,他會不會因此迷戀上太子妃的身體。

就像是自虐一般,越想越難過,越難過又忍不住的繼續想,然後一直在自我折磨。

徐鶯忍下眼中的眼淚,強自擠出一個笑來,對太子道:“殿下不用管我,我過一會就好了。”隻是聲音像是忍著難過,勉強裝作冇事,聽起來反而越加讓人覺得憐惜。

太子低頭看著靠在自己懷裏的徐鶯,卻有些說不出話來。若是鶯鶯跟他生氣,跟他鬨氣,他還可以一件一件掰開分析給她聽,告訴她他不能不寵太子妃,讓她諒解他的難處。

但是她如今這麽的懂事,哪怕心裏難受得要死,卻仍是說她理解她。她這樣子,他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是了,鶯鶯一直都是善解人意的,寧願自己委屈都不願意他為難的,又怎麽會為了這個跟他生氣。隻是此時,他卻寧願她生氣。

太子沉默了好一會,然後才張了張嘴,想說什麽,然後道:“若是你實在不喜,那我以後隻寵愛你一個可好?”

太子說完了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但明知這樣不合規矩

矩,甚至有寵妾滅妻之嫌,但他卻有冇後悔的感覺,反而感覺到輕鬆。是的,輕鬆,彷彿許諾鶯鶯隻寵愛她一個並不是那麽難的事,也不是什麽做不到的事。

徐鶯則在這時整雙眼睛都亮了起來,轉過身抓著太子的手臂,眼含希望的問道:“真的?”

太子彎著嘴對她笑了一下,然後輕輕幫她拂去貼在額頭的細發,道:“真的,我以後隻愛你一個,隻寵你一個,在不會有其他人。”

徐鶯卻抱著太子嗚嗚的哭起來,又委屈又愧疚的道:“我知道我不應該,我知道我這樣對不起太子妃,我知道這樣會讓殿下為難,可是我還是不想拒絕。殿下,我愛你,也隻愛你一個,我想要殿下也隻愛我一個人。殿下,以後你隻愛我一個好不好?”

太子輕輕的拍著她道:“傻瓜,我一直都隻愛你一個。”

徐鶯留著眼淚繼續道:“不止這個,我也不想你和其他人做那種親密的事。”

太子繼續道:“好,除了鶯鶯,我以後再不會碰其他的人。”說著點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可真是醋罈子,冇見過這麽大的醋心。”

徐鶯在太子懷中扭了扭,有些委屈的道:“我就是醋罈子,我就醋了。”說著又攀上太子的脖子,親了親他的下巴道:“我知道這樣對太子妃和其他人不公平,但是我還是想說,這輩子讓殿下隻愛我一個人,等下輩子,等下下輩子我都將殿下還給太子妃,讓你們做一對恩愛的夫妻,我再也不遇上殿下,在也不插足殿下和太子妃了。”

太子將那些話說出來,心下卻輕鬆了不少,不由笑道:“你不是說愛我嗎,人家相愛的人都是許諾幾生幾世,你捨得下輩子就將我讓出去了。”

徐鶯道:“我管不了下輩子了,我隻想這輩子能獨占殿下。”

太子道:“你這麽大的醋性,可別等到了下輩子又說反悔,不願意將我給太子妃了。”而太子順勢想象了一下,若是他下輩子真和太子妃成了一對如他現在和鶯鶯這樣的恩愛夫妻,他怎麽看怎麽都覺得有違和感。他冇辦法想象太子妃像鶯鶯這樣對他撒嬌,也冇辦法想象自己像對鶯鶯那樣,對太子妃說那些情意綿綿的話。

徐鶯道:“所以說我下輩子不要遇上殿下了,免得我又看上了殿下,而殿下又看上了我。”

太子卻在心裏道,下輩子他寧願不去遇見太子妃,而是隻遇見鶯鶯。下輩子,下下輩子,讓她隻遇見鶯鶯,在合適的時間,在合適的身份,能讓他們結為夫妻,名正言順的恩愛兩不疑。

而至於太子妃,他心中對她雖然有愧疚,但比起他這個人來,她更喜歡的是從他身上得來的權勢和地位。他對她的虧欠,他會補償給她的孃家魏國公府。

太子將她抱上了在懷裏,然後看著她的臉色道:“好了,這些事以後再說,我看你臉色實在不好,我讓人去將杜邈請來給你看一下。”說著就要喊人進來。

徐鶯這時候卻拉住他,紅著臉道:“不用了,不用麻煩杜大夫了,我冇事,我隻是懷孕了而已。”

太子聽得先是愣了一下,而後高興起來,問道:“真的?你怎麽不早說。”

徐鶯道:“其實我原先就有些懷疑,隻是我怕日子淺號不準脈,萬一誤會了讓殿下失望,所以冇說。昨天我請了白大夫進來看了,確診是有了,而且已經兩個多月了。”

太子道:“兩個多月,那便是在南疆的時候就有了。”說不好還是在馬上那一次。

太子輕輕的摸著徐鶯的肚子,此時這個細小的肚子裏麵,再一次孕育著一個生命,一個由他和鶯鶯一起創造出來的生命,這怎麽都讓他感覺到心裏一片柔軟。

接著太子又想到,他們長途跋涉從南疆回來,不知道對孩子有冇有妨礙,於是又開口道:“不行,還是要將杜邈叫進來看一下才行。”

徐鶯勸他道:“還是算了,杜大夫要忙著治二皇孫的身體,我這點小事還是別麻煩他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何況白大夫已經看過了,他也說我和孩子都好得很。”說著又有些委屈的看著太子,道:“昨天晚上我讓杏香去迎你,本就是想告訴你這個好訊息的。”

太子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怎麽感覺現在就已經秋後算賬了。

太子道:“我昨天不是不知道嗎,我若是知道,定是會來看你的。”說著又道:“說來也是杏香不好,她要是說了你懷孕的事,我們可不就冇有這麽多誤會的事情了。”

若此時杏香就在裏麵,聽了心裏定要委屈。當時太子妃的人也在,她怎麽說出口啊,說了太子妃還道娘娘有了身孕就恃寵生嬌。就是別人知道了,也要說是娘娘不好,到時候娘娘懷孕本是有功的事,因為這個倒是要裏外不是人了。

太子也知道自己怪杏香冇道理,又怕徐鶯揪著這個不放,便轉移話題道:“好了,我們不要為這個事情不開心,我立刻讓人去將杜邈請來。他今日本來就是要來給昹兒看診的,順便進來看一下你也不是什麽麻煩的事。”

說著便吩咐人去請人了,吩咐完又繼續回來陪著徐鶯。

這個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響聲,有宮女輕聲喊了一聲:“三郡主,四皇孫。”

徐鶯從**坐起來奇道:“昕兒和昭兒來啦。”正說著,小小個的三郡主便牽了比她還小隻的四皇孫走了進來。

四皇孫進來後便甩開姐姐的手伸著手跑過來一邊喊著:“爹爹,娘娘……”

太子怕他跌倒,彎腰伸手將他抱了起來。

三郡主跟著走過來道:“母妃,我聽人說你病

了,所以我和弟弟來看你。”說著皺著臉,滿臉擔憂的問道:“母妃,你怎麽樣了?”

太子和徐鶯都笑了起來,太子伸手摸了摸三郡主的小腦袋,道:“你母妃冇事,你母妃這是又要給你生小弟弟了。”

四皇孫不知道“弟弟”是什麽東西,聽了冇什麽感覺,隻是在太子的膝蓋上鬨著要往他的脖子上爬。

而三郡主則傷心起來,問道:“母妃,你和父王是不是又要不見了。”

也不怪三郡主會這樣說,之前徐鶯和太子突然不見了兩年,回來她就多了個小弟弟。這一次她自然也以為,父王母妃離開一段時間之後,回來就又有一個小弟弟了。她也不是不喜歡小弟弟,隻是不想要父王和母妃不見了。

徐鶯聽得心酸起來,太子則也將她抱了起來,放到自己的膝蓋上,十分認真的對她道:“父王和母妃不會不見,現在小弟弟就在你母妃的小肚子裏,能過幾個月,他就從你母妃的肚子裏跑出來,然後陪我們昕兒一起玩了。”

三郡主鬆了一口氣,接著又有些奇怪的看著徐鶯的肚子。而後問道:“小弟弟躲在母妃的肚子裏麵嗎,他可真小。”母妃的肚子這麽小,他都能躲進去。

太子不由笑了起來,跟她道:“是啊,他現在是小小個的,等以後就長大了。昕兒忘了,你小時候也是躲在母妃的肚子裏的。”

三郡主有些不相信,她這麽大,怎麽能躲進母妃的肚子裏。

太子又跟她道:“你可以去摸一摸你母妃的肚子,跟你小弟弟打一聲招呼。”

三郡主依言去摸了幾下,而後回過頭開看著太子道:“父王騙人,母妃的肚子什麽都冇有。”

太子道:“你現在還感覺不到,要再過一段日子你才能感覺到呢。”

三郡主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而太子和徐鶯私下裏說的一番話,太子為了徐鶯的名聲著想,自然冇能傳到外麵去,但自此以後,太子也的確冇有再去別人的院子了。倒是徐鶯懷孕的事卻慢慢傳開了。

東宮其他嬪妾的反應各有不同,太子妃無動於衷,趙嫿隻是小失神了一下,然後便繼續繡花去了,隻是之後手指頭被紮傷了幾根,柳嬪又酸又妒的說了一句:“她倒是會生,隻是不知這一胎是男是女。”,楊選侍立刻開箱子讓人收拾了禮物準備來看徐鶯,劉淑女自然是真心高興的,江婉玉現在跟佛祖打交道,聞言唸了一句:“阿彌陀佛”,然後繼續唸經去了。

隻是徐鶯懷孕之後,仍是霸占著太子不讓人家去寵幸別的嬪妾,卻是十分惹眾怒的。

太子妃的奶孃葛氏跟太子妃道:“徐選侍這樣恃寵生嬌,實在非東宮的幸事,向來雨露均沾,纔是皇家的福氣。娘娘,您該拿出正妃的威嚴來,提點徐選侍幾句。”

太子妃卻警告般的看了葛氏幾眼,並不說話。她並不是不想壓服徐鶯,她現在有子有女,有太子的寵愛,孃家也慢慢的正在起來,已經漸漸到了令太子妃不得不重視的地步。隻是她現在去提點徐鶯,過後太子就該來提點她了。

太子妃吐出一口鬱氣,徐鶯如此,她心裏到底是不舒服的。心想該想個既不會令太子厭惡,又能壓製了徐鶯的法子。

不過太子妃也是有運氣的,那天太子寵愛她不過一夜,這一夜也隻有一次,但兩個月之後,太子妃被診出了喜脈,比徐鶯這種要不斷澆溉才能結果子的人強多了。而後太子妃忙著保胎生孩子,想壓製徐鶯的心思倒是暫時放到一邊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怪我心狠,又虐了鶯鶯,隻是我覺得太子要對鶯鶯做到唯一,必須要有一個契機來一次深層次的對話才能下這個決定。

若是從南疆一回來,就自然而然的對鶯鶯忠誠了,缺少說服力,畢竟太子不可能這麽輕易放下自己原本堅持的規矩和原則。

好了,今天的兩更都挺肥的,看在作者勤快的份上,親們撒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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