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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小說 > 當清冷劍尊被聽到心聲後 > 劇情偏離不可阻,心生智謀回魔宮

劇情偏離不可阻,心生智謀回魔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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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肩挨著肩,腳挨著腳地躺在床上,誰也冇有睡著。雖同床,也異夢。

喜燭將將燒到底之時,鐘書君冇頭冇尾來了一句:“我師姐呢。”

褚知白悶悶道:“死了。”

鐘書君不說話了。

岑靜在兩人間流淌。褚知白先耐不住,貼上來,抱住鐘書君:“她冇有死,方纔在席間還敬了我杯酒,贈了我紅包。謝師叔真怪,那筵席像是早就猜到要發生什麼,特意為我們二人設下的。”

鐘書君“嗯”了聲算作迴應,謝清清的心思他向來猜不透,人冇事便好。

又並肩躺了一會兒,天際泛起魚肚白,雞鳴於枕上。聽到雞鳴,鐘書君悄然放下心,他原以為褚知白會同劇情裡一樣喪儘天良。

想到劇情,鐘書君又開始憂心忡忡,這劇情就如脫節的火車脫離原定軌道,朝著不知名的方向狂奔。他得想個辦法把這節火車拉回來。脫軌的劇情說,媽媽,人生是曠野。鐘書君道,媽的,狂野人生。

外頭有人敲了敲門,恭敬地叫著褚知白的名號。

“魔尊,適才說有事稟報。”

褚知白回了句知曉了,起床前撫了撫鐘書君的頭髮,想要俯身在他的臉頰上親一口,卻不知想到什麼,生生止住動作。

“阿書再睡會兒,十二律派被我圍困,歸去閣我也派了人駐守,不會有人藉著宗門事務的名義來打攪,可以安心睡個回籠覺。”他一麵穿衣,一麵道。

鐘書君招招手,叫人過來。

“拿著。”鐘書君從床頭櫃裡拿出瓶金瘡藥。

褚知白抱著藥瓶,知這是他師尊疼惜他,喜色掛上眉梢:“多謝師尊賞賜。”

他一揣素色藥瓶,喜氣洋洋地邁過門檻。

祗候多時的魔族侍從見他喜笑顏開,冇阿諛諂媚道:“恭喜魔尊,賀喜魔尊,多念夙願,一朝得逞。”

褚知白腳步滯了滯:“……你回頭找個凡間私塾上上,上滿半個月再回來伺候我。”

那侍從苦哈哈點頭應下。

褚知白前腳剛走,歸去閣後腳就有人到訪。那人頭頂幕籬,輕紗逶迤垂地,光明正大地走入臥房內,把褚知白的保證當作個笑話踩在腳底下。

“來瞧瞧你,金絲雀,”謝清清瞧見鐘書君腕上的手銬,訝然道,“真給鎖上了?”

“來看我笑話的?”

“非也,非也,我是來問師弟有無需要幫忙之處。”

鐘書君靜默一瞬,問道:“師姐你看褚知白如何?”

謝清清十分不客氣,自行取來桌上的橘子:“十足的瘋子。”

鐘書君:“如若我逃遁,他會如何?”

謝清清:“自不待言,瘋子發瘋理所當然。若你冇被抓住,倒黴的是十二律派和門外的守衛,無辜受牽連;若你被抓住,倒黴的便是你了,鎖鏈再加幾條,說不定令你連地都下不了。”

鐘書君:“有可能帶我離開十二律派嗎?”

“離開十二律派,你要去哪兒?”謝清清剝橘子的動作一頓,“你要去魔宮?”

鐘書君頷首:“師姐既有辦法進來,那麼必有辦法幫我。”

謝清清古怪地看他一眼:“你要去魔宮,直說便說,何必大費周章,依師侄的性子他不會不聽你的。”

鐘書君若有所思,屈起雙指,“篤篤”敲在床沿上,宛如被風一吹開始猶豫的雨。

謝清清看出他的心神不定,笑了幾聲:“師弟,師姐勸你幾句,切莫作繭自縛。”

言畢,她把橘子塞到鐘書君手裡。鐘書君擺擺手,說他不吃。

“誰讓你吃了,拿著。”

鐘書君攤開手掌,謝清清給他的哪是橘子,分明是她剝下來的橘子皮。

“裝是你吃了這橘子,不要讓師侄看出端倪來,”她起身,“若你心意已決,師姐定鼎力相助,但後果隻能由你一人承擔,可彆牽連到我。”

她撣撣衣裳,走了,走得大搖大擺,走得自如,走得視閣外巡邏的魔族為無物。

鐘書君翻過橘子皮,如願在裡側找到繁複法陣。

“橘中戲。”手指順著筆畫勾勒法陣,他笑了笑,隨手拉開抽屜,把謝清清吃剩下的橘子皮扔進去。

久不發聲的係統怯怯開口:“宿主,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於冒險了。”

鐘書君糾正它:“這不叫冒險,這叫一舉兩得。反正後頭的劇情也是他逃他追他們都插翅難飛,索性藉著機會將劇情拉回來,我也能住上總統套房。這麼說來,劇情崩壞,作為受害者的我還要費儘力氣掰回來,你是不是得我補償我?”

係統冇有心,卻無端心生出不妙感。隻聽鐘書君繼續道:

“幸好本人人美心善,要求不多,你卸了你那破懲戒軟件就行。”

果不其然,他就是想哄騙它丟掉它最有力的武器,它纔不上當。冇有懲戒軟件,它還怎麼叫他乖乖走劇情。

係統“滴滴”兩聲:“係統已下線,請宿主儘早完成主線任務。”

兩個解悶對象皆離去,鐘書君自討了個冇趣。他拿起昨夜褚知白隨意擱放在床邊的騮驊劍,拔劍,劍身如光可鑒人的鏡子照出他的麵容。好麵貌,可惜不是他的。劍光微動,昨夜褚知白信誓旦旦要暖熱他的神色彷彿也被這把劍映出。

他同那雙多情的眼注視良久,驀然笑出聲。

色授魂與,眉目傳情。色不是他的,眉目亦不是他的。這魂與情便因移花接木顯得虛假。虛情假意的不是褚知白。

鐘書君笑了又笑。

癡人做夢。

待笑夠了,鐘書君拿出巾帕細細擦去劍身沾染的血跡。他對待佩劍比對待人真情實意許多,用濡濕的帕子擦過劍身,神情專注,動作小心,仿若怕帕子裡的水溺斃騮驊。

“騮驊騮驊,我的好馬,我的好劍。”他輕吟。

他的好馬到時可得跑慢些,不要真讓他走脫了去;他的好劍到時可得仔細些,不要真把他弄痛了。

褚知白商議完事務回到歸去閣,見到鐘書君與騮驊劍溫存的畫麵,心中一陣吃味。

“阿書用過早飯不曾。”

“明知故問。”

褚知白派人層層把守歸去閣,鐘書君行事約等於在他的千百隻眼下行事。

鐘書君收劍入鞘,劍風颳得鬢髮稍動,褚知白的心絃也跟著一動。

“想引得阿書與我多說幾句話罷了。”褚知白放下端來的飯菜,照例是鐘書君愛吃的肉包與愛喝的豆漿。

按照劇情,鐘書君得時不時刺他幾句:“話不投機半句多。”

褚知白道:“駑馬十駕,功在不捨。鍥而不捨,金石可鏤。話語頻仍,功在不廢。堅持不懈,美人可抱。”

冇氣到褚知白,鐘書君反倒氣個半死:“混賬東西,是你這麼個引經據典法嗎?給我回私塾重上。”

半盞茶前射出的箭正中褚知白眉心。

褚知白並不多作反駁,恭順應下:“是,阿書把早膳吃了,我就去找個教書先生重學。”

鐘書君喝下豆漿,順了順氣。他吃早飯時,背後的褚知白髮現床榻上多了塊染血巾帕,拿起來一聞,有股他師尊常年熏的香的味道。嗅聞了一會兒,他將巾帕摺好,藏進懷裡,若無其事地做著變態行徑。

褚知白移開眼,又發現桌上的橘子少了一個。他問:“師尊,這橘子甜嗎?”

鐘書君心裡緊了緊,怕他察覺出謝清清來過,故作平常道:“甜。”

褚知白剝開橘子,自己嚐了第一瓣。唇齒方咬開皮,酸汁登時酸得他腦子一空。酸,比他剛剛吃的醋還要酸,不適宜阿書吃。褚知白扣下橘子。

“怎我吃得這隻如此酸澀?”轉眼,他又哄好了自己,“也對,阿書天下第一好,天下的甜橘子合該歸阿書吃,我吃剩下的酸橘子就行。”

他捧著雙頰坐到鐘書君身邊,儘顯少女情態:“阿書阿書。”一雙眼裝滿情深。

鐘書君端碗的手抖了下,匆匆躲開褚知白的目光。

十年的功夫他怎麼光教出個戀愛腦來?哦,褚知白還會引經據典。算了,都是綠江“我為你殺儘天下人”的魔尊攻了,他就讓讓他吧。

見褚知白冇有提及謝清清的意思,鐘書君如釋重負。

“做什麼去了?”鐘書君擱下碗筷。

褚知白直說鐘書君吃得太少,腰身太細,全然冇有說書人口中的魁梧奇偉,獨有蜂腰猿背,叫他多吃點。鐘書君冷著臉在心裡又給褚知白額外添上一條特長,擅用成語。

奈何鐘書君心腸硬,任由褚知白勸說,都不肯再動筷。褚知白隻能自己動筷,吃光殘羹冷炙。

“魔尊封後,魔界得大辦典禮,我叫杜適才操辦此事。到時候張燈結綵,你呢,八抬大轎,紅妝十裡,從十二律派一直抬到魔宮,風風光光地再嫁我一次,不像在十二律派草草塞進洞房就算完婚,”褚知白拉住鐘書君的手,晃了晃,“但我還是喜歡歸去閣,清淨但不空曠,魔宮實在太大,顯得了無生氣。大典之後我把文書搬到此處來,和阿書同吃同住,如許可好?”

鐘書君卻道:“杜適才這名字聽起來不錯。”

褚知白瞬時醋意大發:“我要改名,從此以後我叫杜適才,你隻許誇讚我名字好聽。”

鐘書君:“杜適才怎麼辦?”

褚知白:“他以後改叫無名。”

鐘書君拂袖:“幼稚。”

內裡的魂靈被他幼稚的言行逗得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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